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很多人却妄想“长生不老”并寄希望于现代医疗，但实际上医疗是有边界的，有些情况非人力所能逆转。比起一些人对死亡的担忧和恐惧，真正的“勇士”是在生命即将燃灭之际仍能用乐观积极的心态看待生死。台湾著名作家李敖应该就是这样一位令人敬佩的勇士，但令人悲痛的是2018年3月18日，他在台北因病过世，享年83岁。

李敖系台湾著名作家、评论家、历史学家，曾著有《李敖大全集》、《李敖回忆录》、《北京法源寺》、《阳痿美国》等作品。早在2015年7月，他就因步态不稳至台北荣总医院求诊，经诊断为脑干肿瘤。虽然在医疗团队的努力以及李敖本人坚强的求生意志下，他们接连度过难关，但今年1月底开始，李敖病况急转恶化，最终无力回天。

李敖一生可谓毁誉参半，有些人看不惯他嚣张的脾气，也有些人称赞他为敢作敢为的斗士，这样一个拿着笔杆子“怼天怼地”的人到最后时期却出奇的平和。住院期间，他保持往昔幽默的个性；面对医护人员，他全权信任，从不干涉治疗；对待不可避免的死亡，他选择尽力安排好后事……

对抗病魔 积极乐观

李敖2003年患摄护腺癌，虽然抗癌成功，但体质一直较弱。2015年底因感冒导致肺炎，一度危急，最后化险为夷。2016年李敖因左腿行动不便，起初以为是肌肉萎缩，就医后才发现是脑干肿瘤，影响指挥神经功能。自此，李敖一直与病魔顽强斗争。

对于死亡的威胁，李敖一直保持乐观豁达。去年2月在接受电话访问时，他自认“不久人世”，但声音听起来却很爽朗，李敖还笑称，这是“回光返照”。

2017年10月1日，李敖再度因肺炎入院，治疗后感染病况稳定。然其后脑部磁振造影发现，原先疾病有恶化趋势，考虑到李敖年事已高等身体状况，因而采取保守支持治疗。11月初起，医院开始投与标靶药物治疗后，李敖病况渐为好转。但今年1月底起，标靶药效渐失，病况急速恶化。

面对生死 坦然接受

去年6月，在还未播出的某档节目中，李敖公开亲笔信件，信中写道，因为脑瘤“身体里面变得像一个战场”，医生告诉他最多只能活3年。李敖说在最后的时间里，他想把《李敖大全集》加编41~85本，也想和家人、友人、“仇人”告别，“你们可以理解成这是我们人生中最后一次会面。”

李敖过世前接受安宁缓和治疗，放弃插管等急救及维生医疗处置。对于拥有良好医疗资源的名人来说，做出这样的决定十分少见。但这也说明，对于死亡，李敖早有预见，在最后时刻，他希望得到尊重和安宁。

但他却没有中国人对死后“尊荣”的看重，除了后事要求一切从简，早在18年前年，李敖就已经决定把遗体捐献给医学事业。2011年，李敖亲自发文表示：诅咒李敖“千刀万剐”的人们，绝没想到我非常配合，早在11年前就公开捐出遗体，送给医院了……我虽爱心广被，但是毕竟老了一点，廉颇老矣，尚能捐尸否？由医决定。台湾有7000人等待器官移植呢，将就点吧。

怼天怼地 不怼医生

其子李戡表示，父亲一直都是坚强乐观的人，不怕任何痛苦，也从未干涉医师任何治疗，全权相信医师判断。所以他很感谢荣总团队，让他父亲一次又一次度过难关。

对医护人员的尊重和信任，源于一个文人对医学的清晰认识。虽然每位医护人员的技能、素质及思维不同，但他们都存在一个最基本的认知——救死扶伤，帮助病患。在医学到达不了的地方，更应信任医生结合他们的知识和经验给予患者的最贴心的建议。

斯人已逝，但他活着用笔墨警醒世人，死后也向人们展现了一个硬气文人面对生死时应有的姿态。愿有更多人像他一样，信任医生的诊治，尊重医疗的边界。

（环球医学编辑：石 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