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的缪斯”奥利弗·萨克斯辞世
2015-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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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医学的缪斯,是有诗人气质的科学家。他被《纽约时报》评为“医学桂冠诗人”和“20世纪最伟大的医学作家之一”。他被福布斯网站称为过去50年里最伟大的科学作家之一。他就是奥利弗·萨克斯(Oliver Sacks)。美国时间8月30日凌晨1:30,这位一生致力于神经学研究和写作的传奇人物在纽约家中去世,享年82岁,夺去他生命的是他早已罹患的癌症。

今年2月,奥利弗在《纽约时报》的一篇专栏上宣布自己的癌症已经转移到了肝脏并且扩散,他明确表示:“我得直面死亡了(but now I am face to face with dying)。”

他分享了临近生命尽头的感悟:“我突然明确了自己的精力和视角。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再去做任何无关紧要的事情。我必须专注于自己、我的工作和我的朋友。我不再每天晚上看‘新闻一小时’,我也不再关注政治或有关全球变暖的争论。这不是冷漠,而是超然——我仍然非常关心中东、全球气候变暖、不平等的日益加剧,但这些不再和我有关;它们属于未来。”

他写道:“我不能装出一副没有恐惧的样子,但我主要还是心怀感恩。我爱过,被爱过;我付出过,收获过;我读书旅行,思考记录。我和这个世界有交集,尤其是作家和读者之间的特别交集。最重要的是,我在这个美丽的星球上一直是有感情、会思考的动物,这本身就是一次很大的特权和冒险。”

萨克斯的私人助手凯特·埃德加(Kate Edgar)说:“他直到生命最后一刻还在写作。”他在人生的最后阶段仍是一个多产的作家。

萨克斯的职业选择和他的家庭背景很有渊源,可谓出生于医学世家。他1933年出生于伦敦,父亲是一位普通医生,母亲是外科医生和病理学家。但他受一个舅舅的影响非常大,这位舅舅从地质学家变成灯泡生产商,他开启了小萨克斯对化学的兴趣。萨克斯曾在回忆录《钨舅舅》(舅舅真名是Dave)中写下年幼时读到的化学入门:“人的一生中充满了化学和生理奇迹。而我们中的大多数人终其一生对这些奇迹无知无觉或视而不见……”

他写道,有时,“我为宇宙庄重的理性美感到一种狂喜”。十多岁时他对诗歌、音乐和视觉艺术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这些为他后来在神经学写作上带来了独特的文化和历史韵味。

在牛津大学学医后,他到美国加州大学神经科实践,1965年移居纽约,从医并教书。

长期以来,奥利弗在《纽约客》的专栏拥有一批忠实的读者,人们称他是“临床作家”。他是美国艺术和文学学会的会员,获得过古根汉学术奖,被认为是“医学桂冠诗人”。很少有科学家拥有他那样杰出的文采。奥利弗定期发表讲述神经失调症的特写故事。在他笔下,那些令普通人费解的医学名词和临床案例像一个个谜语,更是一场又一场的冒险。

对于他所创作的十多部医学题材文字作品,《福布斯》杂志称赞说:“奥利弗的笔端总流露优雅、聪慧和深不可测的人性。(He wrote with grace, wit, and extraordinary humanity.)”

奥利弗最有名的小说莫过于1973年的《睡人》(Awakenings),这部作品将读者带进医院的精神病区见识“嗜眠性脑炎”病人的生活,它被翻拍成电影,由罗宾·威廉姆斯和罗伯特·德尼罗主演,并取得了3项奥斯卡奖提名,中文译名为《无语问苍天》。他在1985年写作的《错把妻子当帽子》(The Man Who Mistook His Wife for a Hat)向读者介绍了妥瑞氏症、阿尔茨海默症以及其他脑部疾病的痛楚。十年后的作品《火星上的人类学家》(An Anthropologist on Mars)则取材身患自闭症的科学家葛兰汀(Temple Grandin)。

萨克斯还经常在自己的书里写到自己的病,在Migraines和The Mind’s Eye就曾提到自己是如何对付失明的。

萨克斯以一种纪实文学的形式,充满人文关怀的笔触,将脑神经病人的临床案例写成了一个个感人的故事,也让我们认识了脑神经学。

萨克斯的私生活一直是一个谜,直到他在今年4月发表的个人传记《On the Move》里“出柜”,并写道,当他母亲知道他是同性恋时说:“我希望从没有生过你。”他过了三十多年的独身生活,直到2008年和作家比尔·海斯结为伴侣。

萨克斯出现在公众场合的表情总是显得迷茫,这和他患有脸盲症有关。2010年,他写了一篇文章关于他与自己的脸盲症作斗争的故事。“我的脸盲症越发严重了,从不认识最亲近的人,到现在连自己也不认识了。我好几次差点撞到一个大胡子男人,并为此而道歉,后来才意识到这个大胡子男人就是镜子中的自己。”

人们对奥利弗2009年的TED演讲《从幻觉认识我们的心智》还有印象,他在演讲时妙语连珠,总是能说出精彩的医学故事。他讲述了一个90岁失明的老妇,在95岁时由于Charles Bonnet综合症而出现幻觉,重新“看得见”了。当医生告诉老妇他们的诊断时,老妇很开心:“快告诉护士们,我没疯,我只是得了Charles Bonnet综合征。”

(环球医学编辑:丁好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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