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颅移植手术该不该做?黄洁夫这样说
2017-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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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哈尔滨医科大学任晓平团队与意大利原神经外科医生塞尔吉·卡纳维罗雄心勃勃地开展“异体头身重建”(俗称“换头术”)的研究,经过了长达约18小时的手术,成功将一具尸体的头与另一具尸体的脊椎、血管及神经接驳。但这并不被国内外主流学界认可,在技术上和伦理上被打上诸多问号。

10月,世界神经外科联合会(WFNS)发表声明,对任晓平与合作者在两具遗体上进行“人类头移植外科手术模型”一事表态,认为头颅移植“在伦理上不可接受”,“在科学上毫无意义”。针对近日社会热议的“换头手术”,原卫生部副部长、器官捐献与移植委员会主任黄洁夫也表示,这是违背器官移植条例,从技术、伦理、医学道德上都是不可行的。

“上个世纪就有科学家做了头颅移植了,将一只狗的头颅移植到另一只狗身上,狗在术后一天不到就死了。2016年,该团队进行过猴子与猴子之间的移植,因脊髓无法存活,术后太痛苦。存活20小时,就人道的把它杀掉了。”黄洁夫说。事实证明,动物实验从没成功过。且不说头颅移植是否违背伦理道德,首先这个实验就是不成熟的,移植后给动物造成了巨大的痛苦。

黄洁夫说,现在世界上肢体移植还没有成功的一例,现在医学还不承认头颅移植的科学性。头颅移植理论上要从第五第六颈椎切段头颅,把躯体连接,这有两个不可逾越的技术难题。第一它要把颈部、骨头、神经、淋巴管等天衣无缝的恢复到原状,脊髓有很多通道,杂乱无章,不可能切段后用任晓平和卡纳维罗口中所说的“神奇的胶水”再连接,而且中枢神经元是不可能再生的,这是技术上不可逾越的障碍。头颅移植还需要挑战头部(脑及五官)缺血缺氧后功能恢复的问题,眼睛、耳朵,视觉、听觉、味觉等功能,在缺血缺氧情况下会马上遭到永久性损害。

“把一个没有全部瘫痪的患者手术后变成一个全部瘫痪的植物人,哪个医院会去做这种损害病人的手术?”黄洁夫反问道。

另外还有免疫排斥的问题。移植到患者身上的异体器官、复合组织、细胞对于患者的免疫系统来说,都为“外物”,会被免疫系统识别为“入侵者”而疯狂攻击,带来严重的副作用甚至致命。躯体移植需要大剂量免疫药物,存在很大副作用,所以是根本无法解决的问题。不少器官的排斥问题现在还没有解决,更不用说大脑了。

从伦理上讲,头颅移植后,是从头还是从躯体认定这个个体?黄洁夫说,头颅移植是非常惨烈的事情。根据意大利医生这起事例来看,如果将一个脑死亡的头颅捐献给一个渐冻人,如果手术失败,那是算谋杀还是医疗事故?从医学道德讲,这是不敬畏生命。在医学进步的今天,应该首先考虑的不是能不能做,而是要考虑应不应该。

“我国的公民身后器官捐献有严格的法规和程序,在没有任何可信的动物实验基础上,采用两具捐献的遗体做解剖学粗糙的模型违反了法规,应该追究单位伦理委员会的责任。”黄洁夫说。

(环球医学编辑:徐钰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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