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常的就医体验中，医生们总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排队3钟头，看病3分钟；简单一问，寥寥几句，提笔就开方。想详细咨询一下，医生爱答不理。说话时不怎么看你，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怒。这时候，医生有点像机器人。然而“感动中国2016年度人物”成都市第三人民医院骨科医生梁益建谈起那些没钱治病的穷人，会忍不住流下眼泪。两副面孔，哪个是真哪个为假？

其实，现实世界比较复杂，两张面孔都真实存在。一方面，医院里每天都在上演生死离别，医生早已看惯了生老病死、人间百态，早已修炼得心如止水。如果医生每天都撕心裂肺，方寸大乱，可能也无法担当救死扶伤的重任。再就是因为太累，每天都有“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患者来看病，没时间也没精力温情脉脉。但另一方面，其也有极其感性的一面。医生的心恰如一块璞玉，外面冰冷朴拙，里面温润细腻。只不过常人很难看到另一面。

在美国电影《天使之城》中，塞斯作为城市上空的一个天使，他的职责是把人死后的灵魂带入天堂。有一天，他在医院的手术室里看到女医生玛姬拼尽全力抢救一位病人，最终还是未能如愿。玛姬因为手术失败深深自责，在楼道里伤心地哭泣。此情此景深深打动了塞斯。于是，他爱上了美丽善良的女医生，演绎出一段奇幻的爱情故事。

电影里，医生因为无奈和内疚而流泪。在现实中，类似的情景也不罕见。北京积水潭医院一名烧伤科医生多年前曾抢救过一名救火英雄，患者浑身重度烧伤，病情危重。他守在病人床边整整31天，用尽了全部的知识和智慧，与死神交战，最终还是失败了。当尸体被抬走后，他一个人呆呆地坐在监护室，心力交瘁。虽然患者此前一直处在昏迷中，但他觉得他们是成生死相依的兄弟，自然就结下不解之缘。兄弟走了，他深感愧疚和遗憾，情不自禁泪如雨下。

有时，医生也会被患者感动而落泪。当遇到懂得感恩的患者，医生也会为之动容。不久前，河南省肿瘤医院消化科医生陈小兵一天之内被感动得哭了两次。原来，一名晚期癌症患者在病房里辞世后，他的儿子手里拿着两封感谢信，站在他办公室门口，要求给全体医护人员鞠上一躬。当时，陈小兵拒绝了这一要求。然而，当他再次回到办公室时，患者家属依然等在门口，坚持要鞠一躬再走，他只得同意。当患者家属鞠躬的一刹那，他掉泪了。晚上，他打开了那两封感谢信，读着读着，泪水又止不住流了下来。而陈小兵医生的流泪，则是心灵的共振，闪耀着人性的光辉。

医生不是天生的冷血动物。但是，由于职业的特殊性，他们即便有泪，也只能躲在角落里悄悄地流。也许，这正是医生的非凡之处。

（环球医学编辑：贾朝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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