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患互信,顾名思义是指医生和患者之间的相互信任。但是,从频频爆发的医疗纠纷事件中患者对医生的指责,从需要不断升级的医院安保制度下医生对患者的防备,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当下“医患互信”的缺失。当患者不信任医生时,倒霉的是谁?
不信任医生 他3天后猝死
9月中旬,43岁的安徽人吴师傅到中心医院急诊科看病,对当时的接诊医生邵弘毅说胸口痛了好几天了。
“胸痛是个很危险的信号,很可能心脏有问题。”出于职业敏感,邵医生立刻安排吴师傅做了心电图,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吴师傅确实有心肌缺血症状。邵医生提出,最好进一步详细检查,住院最为稳妥。一听这个建议,吴师傅只摇头。他一会儿说自己身上钱没带够,一会儿又说住院太贵,自己没啥大问题,用不着住院治疗。
心脏病可不是开玩笑的事,而且吴师傅还有常年抽烟史,这是心血管疾病的高危因素之一。邵医生怕他出事,立刻安排吴师傅在急诊科抢救室躺着。“我和他说了很多。我猜他可能是心疼钱,还劝他要不立刻回老家治疗,他的医保卡在当地有效,可他还是觉得没事。”邵医生不但劝吴师傅引起重视立刻治疗,还帮他安排了免费的心脏血指标化验。同时,为了掌握更明确的情况,邵医生提出最好再做一个详细的冠脉造影检查。可一听又得花钱,吴师傅再次拒绝,坚持回家。
三天后,吴师傅因突发心梗被家人送进医院。这次虽然急诊科医护人员开展了一系列抢救措施,可惜奇迹没有发生。
“现在医患之间有不信任情绪,发生这样事,作为医生很痛心。”邵医生表示,其实医生给出的一些建议都是有必要的,患者切忌自作主张。
患者为何不信任医生?
其一,医院的过度市场化,偏离了其公益本质。当前,政府对医院的补助大约只占医院正常运转成本的不到10%,于是,通过药品加成、多开医保外的自费药、过度检查等手段,用以补偿运营缺口的做法在一些医院盛行。在一些医生眼中,病人异化为一张张“缴费单”,甚至收受病人的“红包”中饱私囊。由于看病难、看病贵,医院留给患者的第一印象就不是正面的,如果再发生医疗事故,哪怕是轻微的失误,患者内心本就淤积的不满情绪便会被激发。
其二,医学领域的不确定性和患者对治疗结果的高要求之间往往存在冲突。现代医学虽不断发展进步,但医疗领域充满着很多不确定的因素。据了解,现在国内外一致认为医疗确诊率只有70%左右,加之医学界存在众多新领域尚待征服,因此,疾病的治疗结果始终存在着成功与失败两种可能。而不少患者总以为进了医院就必然能治好病,同时根据自己一知半解的医学知识,对病情妄加推断,一旦病情不见好转或者恶化时,就认为是医疗事故,觉得医院和医生不可原谅。
其三,第三方专业调解机制尚不完善,患者权益得不到有效保障。在现行体制下,一旦发生医患纠纷,要么自行和解,要么由医疗行政主管部门组成调委会调节,要么走司法诉讼程序解决。但现实往往是由于缺乏第三方专业机构来调查和调解,处于弱势方的患者,很难有时间精力和能力来应对,导致患者对医院和医生的愈加不信任甚至尖锐对立。
拿什么来拯救“医患互信”?
近年来,当类似“温岭杀医案”这样的恶性事件频频发生时,当越来越多的医生在工作环境中开始惴惴不安时,当越来越多的医务工作者表示不愿让子女再从事医疗行业的工作时,解决好“医患互信”已经成为不可回避的问题。只有解决好这一问题,才能建立良好的医患关系。反之,仅仅是呼吁加强医院的安保制度,弄得进个医院还要安检,无疑会造成医生和患者进一步的对立,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怨不在大,可畏惟人。”要从根本上重塑医患互信,构建和谐的医患关系,首要的是从体制和机制上入手加以解决。政府应将公共卫生事业回归其公益性,加大对医疗卫生机构和医疗保障体系的投入,减轻医疗机构、患者的实际负担;理顺医疗收费价格,改“以药养医”为“以医养医”,使医院的经济收入主要来源于诊断、救治、护理、服务等环节。同时加快引入第三方调解机构,建立一套集人民调解、法律援助、司法鉴定、仲裁、诉讼、保险为一体的医疗纠纷解决机制,赋予医疗纠纷调解的公开、公平、公正性,让医患纠纷有畅通的解决渠道。另外,医患双方都要以遵循医学科学的客观规律为基础加强沟通,从对方的角度思考问题,只有双方共同“纠偏”,医患之间的信任与和谐才有望重构和永续。
(环球医学编辑:常 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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