捍卫生命是医生的神圣职责。而对于临终患者，医学究竟是要延续生命还是减轻痛苦，从来都是一个充满争议的话题。当这个两难的抉择落在医生身上，有时用来治病救人的神圣药剂和手术刀也会化为为恶的口实。近日，法国一名医生被当成杀人犯受到控诉，而控诉的理由是他对7名患有不治之症的老人注射致命药剂，中断了他们的治疗。

12日，法国曼恩-卢瓦尔重罪法庭开审了一起控诉医生“投毒”的案件。法国前急救医生波纳梅松被控2010年3月到2011年7月在巴荣纳医疗中心供职期间“杀害”了7名生命垂危的老人。其实，说“杀害”并不恰当。波纳梅松当时给7名患有不治之症的老人注射致命药剂或中止对他们的治疗，是为了缩短他们的痛苦。只是他的这个举动既没告诉护理人员，也没告诉病人家属。

该案此前在法国波城一审时，波纳梅松被无罪开释。2014年6月，比利牛斯-大西洋重罪法庭在波城经过长达11天的审判，宣告对波纳梅松无罪开释。总检察院对这项裁决提起上诉。因此，波纳梅松重新接受审判，直到10月24日，地点改到昂热。当波纳梅松与妻子手挽手抵达昂热上诉法院时，受到50多人组成的声援委员会的欢迎。

波纳梅松的律师杜科-阿德认为这是多此一举。波纳梅松的委托人也认为再次上法庭受审的感受很糟糕。“这太沉重了，又要重新解释、辩论。”但波纳梅松称他的委托人很有战斗性。他要以医生的身份进行解释：有人把他当成杀人犯，这是令人无法承受的。

法庭上，没有一个受害人家属提出控告，但有两个家属要求赔偿损失，希望法庭判处波纳梅松有罪。

一名“受害人”的儿子伊夫·热夫卢瓦要求损失赔偿，成为原告。他的律师卡兹在庭审开始前反驳说：“我们现在涉及的是刑事法。不管怎么说，事实摆在那儿，是犯下了罪。”他还说：“热夫卢瓦埋葬他父亲时，以为其父属于自然死亡。我们到这儿来是想知道他这是搞的什么鬼？”他还强调法国不存在积极安乐死法。政府和立法者在这一点上始终没松口。

不论上诉的理由是什么，波纳梅松被开释又被重审的罪如果坐实，有可能被判终身监禁。而且，尽管波纳梅松被无罪开释，但医生公会还是把他除名，而且这个处罚得到了行政法院的确认。

荷兰是世界上首个承认安乐死合法化的国家，但安乐死对于许多国家来说，仍是一个法律上的难题。从医生所从事的职业性质角度来看，谁都希望病人在自己的帮助下起死回生，但是由于医学的局限性，一些严重摧残、救治无望的疾病，治疗本身也让患者痛苦不已。同时家属受尽了精神、经济上的折磨。医生即使想帮助他们减轻痛苦，但是法律还没有赋予他们这个权力，因为安乐死由谁来确定、由谁来执行都涉及许多责任和法律问题。如果法律不支持这个做法，那么医生就有可能触犯法律。安乐死考验着人类的理智和良知，但为了避免许多世间的悲剧在医院重演，尽早出台与安乐死有关的法律、保障医生和病人及家属的权益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环球医学编辑：吴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