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2日，在公众的焦急等待中，浙江温岭杀医案终于开庭，被告人连恩青被控故意杀人罪。3个月前在温岭市第一人民医院刀捅3名医生、致死医生王云杰的连某当庭认罪，但对此前当地警方公布其有精神病史，却在庭上多次激动否认。台州市人民检察院的公诉书上也表示，被告人作案时意识清晰，有完全刑事责任能力。目前此案还在审理中，法院没有当庭宣判。

被告人自称壮士，虽死犹荣

据公诉机关指控，2013年10月25日，被告人连恩青因对手术后效果不满，携带事先准备的榔头和尖刀来到温岭市第一人民医院对医护人员行凶 ，致一死两伤。其行为已触犯《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应当以故意杀人罪追究其刑事责任。

庭审中，被告人连恩青穿着囚衣，手被铐住，戴着黑框眼镜平静地站在被告席。对于杀害王云杰医生，他觉得无悔，还称自己是壮士，虽死犹荣。在法庭上，连恩青始终认为自己的鼻子有病，但医生就是说没有，“我自己很难受，每次呼吸都难受，我生不如死，但求治无门。”

据了解，连恩青2012年3月因鼻子不舒服，在温岭市第一人民医院进行鼻中隔纠偏的微创手术。连恩青的妹妹连巧说，手术后几个月连恩青开始觉得鼻子不舒服，呼吸困难，伴有疼痛，但是医院的检查都显示手术成功，他的鼻子没有问题。连恩青因此怀疑医生欺骗他，多次到医院找医生。在此期间，连恩青脾气变得暴躁，在家常摔东西。2013年8月至10月，连恩青被家人送至上海市精神卫生中心治疗，被诊断患有“持久的妄想症障碍”。2013年10月15日，连恩青出院，被指状况有所好转。令家人没想到的是，他出院后第十天就入院行凶。身中多刀而不治的耳鼻喉科主任医师王云杰并不是当时给连恩青做手术的医生。

“精神病说”被否

而对于公众关心的连恩青行凶时是否精神病发作的问题，台州市人民检察院的公诉书上表示，经浙江省立同德医院司法鉴定所鉴定，被告人连恩青作案时意识清晰，作案动机现实，辨认和控制能力存在，有完全刑事责任能力。

对于有人认为空鼻症和精神问题对判决会有影响，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法学院教授乔新生表示，杀人案件与空鼻症状没有关系，如果属于间歇性精神病，在未发病期行凶也应承担责任。

连恩青在庭审过程中也多次否认患有精神疾病，称具备完全刑事责任能力。

“鱼死网破”化解不了医患坚冰

趋利避害乃人之本能。在死亡阴影下，求生欲望是本能，更何况是面临重大犯罪指控的犯罪嫌疑人。然而，令人不解的是，审判席上的连某既不让家里请律师，更自辩没有精神疾病，等于一把扔掉了抛给自己的“救生圈”。

透过连某颇为异常的“舍生”举止，不难看出一股“鱼死网破”的怨恨之意。在他的眼中，正是医院的不当医疗行为造成了自己病情反复。其实，心怀不满又走向极端的患者，又何止连某一人？去年的浙江温岭杀医案发生后，全国各地暴力袭医案时有发生，医护人员受到不法伤害的事例不胜枚举。就在1月21日下午3时，陕西省西安市中心医院多名医护人员被20多人打伤，事发原因可能与一名患脑膜炎的女孩未能救治成功有关。

对于愈演愈烈的暴力袭医事件，医务人员选择了不再沉默，通过集体悼念、暂停工作等形式表达愤懑之情。一些从医者基于自身安全考量，离开这个不无危险的行业。尽管中国医师协会、中华医学会、中国医院协会、中国卫生法学会联合发表声明，呼吁对“医疗暴力零容忍”，国家卫计委联合公安部紧急发布《关于加强医院安全防范系统建设指导意见》，但在“防打结合”式的强硬应对中，医患鸿沟仍没有得到有效改善。

暴力对抗中，不会有最终的胜利者。

（环球医学编辑：常 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