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的搭建者——器官移植协调员
2017-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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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我国正式启动人体器官捐献试点工作,于是在医院里就有这样一批新生的医务工作者——捐献协调员,他们主要负责在生命不可避免的逝去之后做好与家属的沟通,让器官得以用另一种形式继续存在。从刚开始不被人理解、遭人误会甚至辱骂,到现在器官移植已被大多人普遍认可,他们一直坚守在岗位上,为需要帮助的人带来希望。

2010年7月,陕西省被确定为第二批人体器官捐献试点省份。至今,陕西省人体器官捐献有400多例,使1000多名患者重获新生。

近日,记者走进西安交大一附院,与一名器官捐献协调员对话,听她讲述器官捐献背后的冷暖人生和器官捐献观念的演变。

在我国公民器官自愿捐献体系建立的过程中,“天使女孩”是一个标志性事件。

2012年11月9日,在广州市的一家医院,几位身穿手术服的医护人员摘下口罩,向手术台上一位17岁的女孩致敬。女孩因车祸离世,为了实现她生前的心愿,父母捐献了她的肝脏、双肾和眼角膜,拯救了3个人的生命,并让两人重见光明。

同样在2012年,西安交大一附院的护士刘林娟进入肾移植科器官捐献协调办公室,成为一名协调员。多年的护士经历让刘林娟比常人更能直观理解“器官捐献”的急迫。她说,自己在ICU见过很多患者,包括一些年轻人,都在等待匹配的移植器官,有的就在等待中死去。所以,如果能做器官移植协调员,在生与死之间、在希望和绝望之间,为逝者与生者打通一条通道,为生命搭桥,让爱延续,是一份非常有价值的工作。但是,尽管如此热爱,在刚刚担任协调员时,刘林娟还是很忐忑。“死生是大事,你开口和患者家属沟通时,会触及到很多忌讳。”刘林娟说。

刘林娟至今记得自己遇到的第一位潜在捐献者是一个年轻小伙,因为一氧化碳中毒,生命垂危。

当她上前与小伙的家人沟通,刚刚说出“捐献”两个字,便被患者的家人团团围住,沟通以失败告终。后来,小伙经抢救无效后死亡,家属虽提出想捐献部分器官,但已经错过了移植时机。“从遗体上取下的器官需在血液流通的情况下立即灌注,才能保存几个小时至十几个小时。人心跳停止、死亡几分钟以后,血块完全凝结,器官就不能用于移植了。”刘林娟说。

事实上,家属的不理解,除了源自对亲人罹难的悲痛情绪、新旧观念的激烈碰撞,还包含对这些“协调员”动机的怀疑。这些都让器官移植协调变得不那么容易。

章娉、李翊儿和赵钰石是宁波市鄞州二院OPO(器官获取组织)办公室三名人体器官捐献协调员,她们曾“三顾茅庐”去劝说一位脑损伤患者的家属进行器官捐赠。据她们介绍:“在和家属见面之前,先查看患者病例,判断器官是否符合捐献条件,在满足条件的前提下,再开始展开家属的思想工作。”他们平时大多数时间都在路上,因为一例捐献要跑三五趟,时间长的要协调一个多月。

在我国,由于器官的捐献与分配,涉及到文化、伦理、法制等深层次的社会问题,器官捐献曾走过一段漫长的“冰河期”。随着器官移植专业化的推进,民众普遍接受并认同器官移植。

器官移植不仅要做好家属的工作,还包括对捐献者的身体评估。在做器官移植前,先要查看患者的病例和相关体格检查。“肾功能、肝功能、胸片、血常规、传染病、肿瘤指标等相关资料我们都要看过,以便初步判断是否符合人体器官捐献条件,然后再把这些资料传给评估专家,让他们进行更精准的判断。”李翊儿说,“由于需要得到家属认同,器官移植团队里还必须有专业人士来和患者家属打心理战。”

“成为一名合格的器官捐献协调员,需要经过严格的筛选流程。”刘林娟说,医学相关学科毕业且有两年以上工作经验的人员才能进行申请,经过资质认定审核通过后,再进行专业的岗前培训,“还需要学习专业知识、沟通技巧,还有模拟现场等。”

相比2010年前后,公众对器官捐献的接受度提高了很多倍。“从一开始被患者家属拒之门外到现在有人主动提出进行器官移植,这与器官移植专业化是分不开的。”刘林娟说。据了解,刘林娟所在的器官移植团队由9名医护人员组成,其中有评估医生、护士,还有专职协调员,均取得国家认证的器官捐献协调员资质。

据了解,目前在我国同意器官移植的家属大部分是因为移情原因,他们希望亲人的生命可以以另外一种方式存活在这个世界。

(环球医学编辑:徐钰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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