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未老，脑先废，是人生的噩梦之一。2022年5月，美国学者发表在《Neurology》的一项研究，随访26年发现，类胡萝卜素中的“双黄”——叶黄素+玉米黄质可显著降低痴呆风险，β-隐黄质或也有一定保护作用。
 
大脑易于受到氧化应激损害 抗氧化剂联手或更好护脑？
 
包括阿尔茨海默病在内的各类痴呆，是老年人残疾和长期住院的重要决定因素。如何将完整的认知功能保持到老年，是日益重要的公共卫生挑战，并将对晚年生活质量和医疗费用产生巨大影响。因此，需要更加关注和了解可改变的痴呆风险因素，尤其是阿尔茨海默病痴呆。
 
过去几十年，氧化应激备受关注，因其可能在神经退行性疾病（如阿尔茨海默病等）、
其他影响心血管健康的年龄相关疾病和某些癌症中发挥作用。氧化应激是一种代谢应激形式，是由于活性氧（ROS）生成与抗氧化机制的不平衡而产生。大脑内有大量脂质和铁元素，可能使神经元对这一过程特别敏感。例如，ROS暴露，可增加大脑氧化过程。由于受损DNA的修复功能随着年龄增长而下降，氧化过程可能变成长期过程。
 
流行病学研究表明，饮食摄入抗氧化剂（如β-胡萝卜素、维生素A、C和E），可通过减少ROS，来减轻DNA氧化损伤。通过饮食或补充剂摄入这些抗氧化剂，可防止神经退行过程，包括认知能力下降。研究还揭示，某些类胡萝卜素和抗氧化剂可能存在协同效应。
 
然而，迄今为止，还没有研究调查过在阿尔茨海默病或全因痴呆发病率方面，类胡萝卜素是否存在相互作用，以及与维生素A、C或E是否相互作用。
 
回顾性研究：全因痴呆与血清叶黄素+玉米黄质和β-隐黄质水平呈负相关
 
发表在《Neurology》的该研究，探究了这些营养的生物标志物与美国中年和老年人全因和阿尔茨海默病痴呆发生率的相关性。
 
利用第三次全国健康和营养检查调查（1988～1994）数据，与Medicare & Medicaid中心的随访数据链接，考察了血清维生素A、C和E以及总体和具体血清类胡萝卜素的相关性和相互作用，以及它们与阿尔茨海默病和全因痴呆发生的相互作用。采用Cox比例风险回归模型进行统计分析。
 
≤26年随访后（平均16～17年，7283名参与者，基线年龄45～90岁），血清叶黄素+玉米黄质与全因痴呆风险降低相关（65岁+年龄组），即使在调整生活方式模型中也是如此（每SD：风险比[HR] 0.93，95%CI 0.87～0.99；p=0.037），在调整社会经济地位（SES）模型中相关性更强（HR 0.92，95%CI 0.86～0.93；p=0.013）。
 
在调整年龄和性别模型中，血清β-隐黄质（每SD增加）与全因痴呆（45+和65+）呈负相关（45+：HR 0.86，95%CI 0.80～0.93；p＜0.001；65+：HR 0.86，95%CI 0.80～0.93；p=0.001），在调整SES模型中相关性仍然很强（45+：HR 0.89，95%CI 0.82～0.96；p=0.006；65+：HR 0.88，95%CI 0.81～0.96；p=0.007），但在随后的模型中减弱。
 
拮抗作用表明，在其他类胡萝卜素或抗氧化维生素水平较低时，更可能观察到某一种胡萝卜素有保护作用。
 
因此，这项研究提供了II类证据证明，全因痴呆发生与血清叶黄素+玉米黄质和β-隐黄质水平呈负相关。需要进一步开展时间依赖性暴露和随机研究，以考察饮食补充特定种类胡萝卜素的神经保护效果。
 
“双黄”护脑有实锤的趋势
 
迄今为止，考察饮食摄入抗氧化剂与痴呆症风险相关性的研究，结果不一。例如，Laurin及其同事报告，中年时饮食摄入维生素E和C与痴呆发生无相关性，这一发现与其他5项关于这两种饮食抗氧化剂的队列研究结果一致。然而，Jama等人的一项研究发现，摄入类胡萝卜素，尤其是β-胡萝卜素，可能对各种认知结局产生有益影响，而其他研究未发现认知结局与其他类胡萝卜素的相关性。
 
最近的一项随机对照试验和一项大型队列研究表明，在类胡萝卜素中，叶黄素或叶黄素+玉米黄质对老年男性和女性的认知具有有益效应，最近的两项随机对照试验和队列研究的荟萃分析也表明了这一点，得出的结论是，类胡萝卜素，尤其是叶黄素，可能具有认知获益。
 
第一项研究是对一项为期4个月的双盲干预试验（探究补充DHA和叶黄素对眼睛健康的影响）进行二次分析，探讨了二十二碳六烯酸（DHA，一种必需的omega-3脂肪酸）和叶黄素对健康老年女性的认知获益。最值得注意的是，研究结果表明，与安慰剂组相比，联合治疗组的记忆得分和学习率显著改善（P＜0.03）。
 
第二项研究表明，在控制了年龄、性别、教育程度、参与认知刺激活动、ApoE4状态和体力活动水平后，类胡萝卜素总摄入量较高确实与阿尔茨海默病风险大幅降低相关。将总类胡萝卜素的最高五分位数与最低五分位数进行比较（中位摄入量：24.8 vs 6.7 mg/d），多变量HR（95%CI）为0.52（0.33，0.81），P趋势＜0.01。叶黄素+玉米黄质也存在类似的相关性，而β-胡萝卜素则存在较弱的负相关性，β-隐黄质存在略微显著的负相关性。
 
在死亡组中，总类胡萝卜素摄入量较高（最高vs最低三分位数，18.2 vs 8.2 mg/d）的阿尔茨海默病整体病理学表现较低（b：-0.10；SE=0.04；P趋势=0.01）。对于单个类胡萝卜素，叶黄素+玉米黄质和番茄红素与大脑整体病理状况呈负相关，而叶黄素+玉米黄质与阿尔茨海默病诊断评分、神经炎斑块严重程度和神经纤维缠结密度和严重程度额外呈负相关性。
 
本研究发现，在老年组（基线年龄65岁+）中，血清中叶黄素+玉米黄质与阿尔茨海默病和全因痴呆的相关性的结果相当，还有一些额外证据表明β-隐黄质具有保护作用。然而，最近一项针对超3000名年龄相关性黄斑变性患者的随机对照研究（AREDS2研究）表明，补充omega-3脂肪酸和叶黄素/玉米黄质对认知功能没有显著影响。
 
总之，“双黄”护脑有实锤的趋势，不过仍需进一步研究来考察补充特定种类胡萝卜素饮食的神经保护效果。
 
 
（选题审校：程吟楚  编辑：丁好奇）
（本文由北京大学第三医院药剂科翟所迪教授及其团队选题并审校，环球医学资讯编辑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