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Ebay和谷歌，都有事后剖析免责文化（blame-free post-mortems或blameless post-mortem）。事后剖析的目标并不是为了追责，而是创造学习的机会和跨公司的广泛交流。在医疗行业也有“免责文化”——鼓励医护人员上报医疗事故和差错，医院给予免责。不过我国的整体趋势是，在医疗事故和差错面前，医疗机构的防御性思维越来越强，得到真相越来越复杂。下面我们看看英国是怎么做的。

在最近举办的Global Patient Safety Summit上，英国卫生部长Jeremy Hunt分享了他们推行医疗事故报告免责的文化。

第一步：借鉴航空领域经验 营造“报告免责”文化

学习航空领域的经验，英国准备建立独立的医疗安全调查机构。

在航空领域，独立调查机构已经减少了很多可避免的空难事故，他们的文化是“及时、免责”。英国医疗安全调查机构也将采取这样的原则，独立调查之后，对诚实面对医疗事故的医护人员提供法律保护。

独立调查结果会告诉患者和家属，让他们尽快知道更多事实和真相。一旦进入调查阶段，患方就不能在这个时候像过去那样启动法律程序。英国希望营造一个“安全的空间”，使医疗机构脱离“防御性”思维，帮助医疗机构从医疗事故中改进流程，避免下一次犯错。

第二步：公布医院“免责报告文化”的排名

为了鼓励和督促医疗机构营造“安全的空间”，英国还公布了“从错误中学习”文化的排名。哪些医疗机构做得好，哪些需要改进，一目了然。

“这样做，是为了让患者和家属能够更快得到事故真相，医生有更多话语权来保护自己，NHS体系可以持续改进医疗质量，保证医疗机构不犯‘下一个错误’。”Jeremy Hunt说。

第三步：公布医疗事故死亡率改进空间

负责质量安全的CQC机构将在每年的报告中，评估医疗机构每年可以避免多少死亡率。据了解，英国是全球第一个这样做的国家——公布医院死亡率改进的空间。据估算，英国3.6%的死亡率中，大约有一半可以避免。

从2018年4月起，英国政府将设立医学死亡检查官，由1~2名医生或者验尸官来独立调查医疗死亡事故，帮助医院减少可避免的死亡率或者意外导致的死亡率。

同样是“死亡率”，反观我国，2014年7月24日，国家卫计委发布了两份征求意见稿，对二级、三级综合医院服务能力提出明确标准。标准规定，二级综合医院的平均住院日应不超过10天，床位使用率为85%~90%，住院患者死亡率不超过0.4%，住院手术死亡率不超过0.28%。三级综合医院的平均住院日应不超过9天，床位使用率为95%~100%，住院患者死亡率不超过0.8%，住院手术死亡率不超过1.4%。

标准一出，各方哗然。某医生直接将这一标准批评为“不干人事”。统计医院“死亡率”这件事本身并无可厚非，但死亡率的统计需要一个科学合理的体系，而不是简单粗暴地考察一刀切的数字。

第四步：一系列配套措施让医护人员可以放心对待差错

医护人员承认医疗错误和道歉后，英国医学总会、护士和助产士总会这些行业组织依旧会认定他们信用为“良好”；相反，医护人员可能会受到严重的制裁。

同时，政府机构和司法部门进行了协调，在处理相关的案件上有更大的灵活性。NHS也会在医院员工守则中体现公开透明的免责文化，以便所有人能了解新的法则。

北京某医院曾开展试点，引入国外医疗质量评价标准，进行“事故上报”：一方面，对报告医院和个人实行非处罚性管理，并给予适应的奖励，鼓励积极报告威胁病人安全的负性事件；另一方面，对不如实报告的机构和责任者给予必要的处罚。

做好“奖”与“罚”之间的加减法，才能走出医疗负性事件报告的困境，保护好医护。

（环球医学编辑：丁好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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