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儿科医生居然累成这样
2016-0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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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没有哪个科室诊疗范围能覆盖上百种病症,也没有哪个科室的噪音能震耳欲聋,但是“儿科”都做到了。面对人少、活多、资源配置不足的现状,儿科医生依然坚守。近几个月,北京儿童医院的接诊人数持续走高,最高日门诊量超过1万人次。让我们走进北京儿童医院内科急诊抢救室,体验儿科医生真实的工作节奏。

一个孩子生病,往往全家出动“陪诊”。早上不到8点钟,20平方的内科急诊抢救室就站满了家长,孩子的哭闹声、家长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抢着问大夫。

“大夫,快看看孩子是不是骨折了?”一位母亲抱着怀中哭泣不止的孩子冲到住院医师武洁面前,据孩子父亲介绍,两人在接抱孩子时不小心将孩子摔出去了,“当时孩子就没声了!后来哭了两下!”武洁一边用听诊器听诊孩子心跳,一边将孩子安顿好床位并嘱咐护士做处理。刚转过身,一位家长又问:“医生,我孩子在住院,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还没等武洁回复完这个患者,一家五口人又来到面前,怀中的花棉被裹着个不到一岁的孩子,脸色发红,嘴唇干裂,额头上贴着退烧贴。

送走一大波家长后,武洁又赶紧将之前患者的门诊手册内容完善,为住院和急诊的患者开药,还要紧盯有住院需求的患儿病床情况。这时住院部医生来电通知有一个空余病床,武洁在口罩下开心地笑了:“今天能有病床就可以住进来了!太好了!”

小儿惊厥、高热、肺炎、外伤、脑炎、感染、呼吸衰竭、先天性心脏病等都是急诊内科的常见病症,此外,还有一些危重病症和疑难杂症,这就需要通知相关科室医生进行会诊。早上9时许,血液肿瘤科医生秦茂权快步走进抢救室,赶过去为昨天夜里送来的一个16个月大的孩子会诊。

时至中午,急诊室的人流才稍稍变少,医生护士们轮流去吃饭,然而,最后剩下的住院医师霍枫介绍:“午饭时间也不能去食堂吃,这里必须有人。如果有大抢救的话,我必须在这里,不能离开!”也正因如此,在一层走廊的尽头有间小屋,急诊科的医护人员大多数都在这里“凑合一口”。12时45分,霍枫拿着一上午都未动过的水杯走进小屋用餐,而小屋的窗台上,则是几十个大大小小的水杯。为了避免喝水上厕所,很多医生都把水杯放在小屋里。

刚过中午1点,急诊楼内冲进一对惊慌失措的父母,一见到医生,孩子的母亲就扑通跪下来:“快救救我孩子!他没气了!”说着嚎啕大哭起来。这时抢救室里已经没床了,霍枫连忙接过孩子,放到急救车上。随后,护士快速有序的为孩子连接心电监护、开放静脉通道,一位医生拿着气囊面罩给氧。霍枫轻轻拍拍孩子并呼唤他,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自主呼吸,又用瞳孔笔照射,没有反射;她立即组织大家心肺复苏,快速地气管插管,但孩子全身苍白,没有任何反应。

据了解,这名患儿名叫“依依”(化名),之前抽搐过5次,但家长却没有在意。依依的母亲情绪严重失控,她跪在地上疯狂地扒着抢救车:“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武洁提醒她不要再拉抢救车,否则孩子可能会掉下去。孩子父亲试图拉她起来,却被她揪住衣领撕扯:“都怨你,都怨你!”平时说话轻柔的霍枫大声说:“您能镇静些吗?您要是出了问题,我们抢救你还是孩子?”孩子母亲见状,变为低声啜泣。

这边抢救还在进行,120急救人员又推来一个患儿,初判为癫痫,顿时急救室呼吸机床使用紧张。医生赶紧启用角落里的备用床。并暂时转移一位不需抢救的患儿。

另一边,霍枫安慰依依母亲:“根据孩子现在的情况,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抽搐后反流误吸引起了孩子窒息,因为缺氧时间太长了,孩子可能很难醒过来。”但听到这个消息,依依母亲再次失控,拽着医生的白大褂哭嚎:“你可是医生啊!你怎么救不了呢!”霍枫无奈地回答:“我肯定会尽力,但我们没法治好所有的孩子。”

几乎是同时,一个母亲抱着孩子直接冲进抢救室的红色诊区,“大夫,孩子抽了!快!快!”她死死地掐着孩子的人中,霍枫连忙跑过来。初步检查后,判断为常见的抽风,护士熟练地为孩子肌肉注射药剂,没过多久,孩子的抽搐渐渐停止,那位母亲紧张的表情也慢慢消退。

接二连三的抢救过后,霍枫有些疲惫,捋了捋略显凌乱的刘海儿,回到座位上接着看病人。在她白大褂的左侧兜里总是别着红蓝黑三支笔,根据处理的医务内容不同,熟练地取用。而随时有患儿哭闹不止,她要过去安抚;孩子体温升高,她跑去检查异常……

下午4时,白班和夜班开始交接班。为了顺利交接这一“生命接力棒”,白班大夫手捧一大摞门诊病历手册,逐个病床交代病人情况,提示注意事项,逐一地将病历本交给夜班医生们。

然而,就在即将完成工作交接的那一瞬间,120急救送来一名心跳骤停患儿。夜班医生马上组织抢救,两位男医生分别对其实施心肺复苏,但情况仍不见好转,一旁的重症医学科副主任王荃和白班医生也加入其中,轮番实施心肺复苏术。就这样,6名医生,半个小时内连续实施了16人次的心肺复苏。直到4点40分,孩子的心跳才开始逐渐恢复。

夜色阑珊,当大多数人结束一天工作回家陪伴亲人时,急诊科的“战斗”还远没结束。有调查发现,儿科急诊量常在晚间6时至8时迎来高峰。傍晚的急诊室,有的是比白天更加刺耳的分贝,不变的是熙熙往来的就医人流。

王荃说:“我们只换班,不下班!”这句话折射出大多数儿科医生的现状,从早上7点多来到急诊室,晚上7点多离开,近20年来,王荃把一半的时间都给了“别人家的孩子”。据王荃介绍,目前,缺人也是问题,急诊科的医生不是所有的都能参与到抢救中,有很多还在培训之中,楼上楼下加起来20人左右,但是每天接诊量太大,人手根本不够,至少还缺一半。而二孩政策放开后,我国现有的妇幼保健、产科和儿科服务体系将面临近30年来最大压力。

以上是儿科医生日常工作的场景。不同的患者、不同的家属、不尽相同的病症,相同的是儿科医生的辛勤付出。高门诊量达到了医院负荷的极限,但只能坚持面对。一边是家长疾呼孩子“看病难”,对儿科医生水平提出更高要求;另一边却是日益捉襟见肘的儿科资源与儿科医生承受着的巨大压力和风险。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医护人员每天忙得像打仗一样。此外,小患儿“急诊不急”现象普遍存在,客观上使得原本就捉襟见肘的儿科医生资源更显不足。

高强度、高风险、低收入,“两高一低”的岗位现状是让许多医学院毕业生对儿科望而却步的主要原因。有句话叫“宁治十成人,不治一孩子”,儿科被称之为“哑科”。医生面对的是不会表达与沟通、容易情绪化的儿童,加之儿科病情变化多端,儿科医生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从收入水平看,儿科医生总体收入水平与全院平均水平差距不大,但收入与其付出的劳动极不相称。儿科医生收入绝对值低、相对值更低。

提高儿科医生待遇,加大人才培养力度,以工作量为杠杆进行绩效考核分配机制,是问题的解决之道。

业内人士建议,政府要加大儿科医护人员培养投入,让每一个社区卫生服务中心都有能力接诊儿童患者,鼓励培养儿科医生以及能够诊疗儿童病症的全科医生,在基层建设高质量的医生队伍。

同时,也向患儿家长呼吁,要给予儿科医生更多的理解与配合。医者父母心,医生和患者共同的敌人是疾病,希望家长能给儿科医生一个相对宽松的空间,让儿科医生更有尊严、更有温度地为患儿服务。

(环球医学编辑:丁好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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